2015/1/30

If we ever meet again.



Work: Silmarillion
Pairing: Oropher/Gil-galad
A/N: 重逢,不使用「好久不見」、「歡迎回來」、「記得當年」等字眼。


If we ever meet again.






眾多而鋪滿天際的深藍色旗幟飄揚在風中,像是記憶中隆恩灣綴滿星辰的夜空,那是Oropher所見過最為廣袤的星空。

在三戒尚未被鑄成,世界尚未失去那麼多時,諾多的至高王,他過去的朋友,曾與他漫步在米斯龍德的海岸港。Gil-galad指著兩岸間的裂口,讓他看夕舂隱沒的海岸線,那裡有著白帆離去的軌跡。Oropher的目光跟著他的指尖一路掠過了灰白的海岸,Gil-galad展示了辛達與諾多共同建造的港口。Oropher以及其餘的辛達族人拒絕隨同維拉的使者回到維林諾後,灰精靈便居住在哈靈頓,與諾多比鄰而居。

Gil-galad時常探訪米斯龍德,他是在海邊成長的精靈,因此十分喜愛這裡。他從副官Cirdan身上學到許多造帆與海洋的知識,他唱的是浪花的歌,迎面而來是西方之境拂來的風。作為至高王,Gil-galad是容納百川的大海。

“我有些意外,你並沒有選擇一同離開。”他的銀色髮冠在漆黑的夜裡仍如同裹著一層發光的霧氣,在精靈的眼界裡足以說是熠熠閃光。他的聲音穩健,夾雜著一絲遺憾與不易察覺的期待,Oropher不知道這樣複雜的情緒該如何歸類,是又或者不是指向他,因而他僅是微微一笑。

“我在這裡出生,維林諾對我而言尚只是個遙遠的存在。”

“我也未聽聞大海的召喚,你說的沒錯,至此為止我仍屬於這,”Gil-galad莞爾回應。“不是現在,但終有ㄧ天——我會為自己建一艘前往西方的船。”

而作為Gil-galad,他更是Varda那觸不可及的星光。

Oropher驀地停住腳步,踰矩地捉住他的手腕,這突如的舉動讓Gil-galad停下來看著他,視線在海港鹹澀的海風中交匯。Gil-galad沒有發出疑問,他冷靜得彷彿早已預料,他在等待,而不能有所希冀。Oropher並非他的臣民,這是Gil-galad欣慰也感到沮喪的,Oropher不受束縛,亦不會永遠陪伴在他身邊。

數年後Oropher帶著辛達精靈離開哈靈頓,告別林頓的無數星光,Gil-galad不曾說出「我們」,事後看來是如此明智。

Oropher並非去了維林諾,他仍在中土大陸的另一端,而Gil-galad亦不曾與他再見過面。


伊瑞詹陷落數百年後,他們的軍隊在伊姆拉崔前所未有浩浩蕩蕩地集結,人類與精靈的同盟吹響戰爭號角。他策馬率領,一身戎裝,陽光為艾洛斯鍍上刺眼的鋒芒。

時至今日,諾多的至高王已不復再是數百年前他離開的那個Gil-galad了。他便得更加美麗、以及偉大。他的眼神開始像極了古老的精靈王,不輕易顯露的哀傷深深鎖在眼底。

“Ereinion王。”Oropher主動喚他,向他行禮。

Gil-galad苦澀地笑了笑:“何須多禮,我的朋友。”他的手有力的握在Oropher肩上,這是辛達精靈間表示友好的舉動——Gil-galad也擁有一半的辛達血統。Oropher猶豫一會後也將手掌擱在他的肩頭。

“我未曾預料距離上ㄧ次別離,會是如此久遠的一段時間。”

“我也想不到。”Gil-galad的笑容黯淡了些,他安靜地答道。

Oropher曾設想過以某種理由再回到林頓。幾百年來大綠林與林頓的魚雁往返雖久久一次,卻不曾沒了聯繫。但其中鮮少有屬於Oropher與Gil-galad私人間的——如Gil-galad所言“朋友”的來信。他終究沒有等到一封諾多至高王給他的信息,無論是談談他最近在做的事,或者身邊終於有了誰的陪伴,如此一來他便可以與他重新交談,再度踏上那片土地,祝賀他與他的王后,再看一眼夜晚的隆恩灣。

圍困巴拉多的最後一個年度,他將舉軍前行的前一晚他在爭吵中終於將疑問拋給Gil-galad,伴隨著一種極其自私的方式與決定。

“你知道答案的。”

Gil-galad雙手伏在桌案上,不再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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