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3/7

焚我殘軀

Work:刀劍亂舞
Pairing:大俱利伽羅/燭台切光忠
Rating:NC17
Notes:試寫性質。光忠的傷疤為根據背景的私設,本篇沒考據時間點,bug還請無視







馬上少年過,世平白髮多。


咬著細瘦煙桿的陸奧守在吞雲吐霧間作下如是詩句,縱觀其一生,曾身處硝煙四起的戰亂末期,光忠曾看著他策馬馳騁了一輩子,兩鬢斑白以後,時間將年華奪去,留下裊裊的青煙給他。


相較成為生前最後一把握著的劍,光忠認為他應當是幸運不少。即使不能長伴於主公身側,他也曾作為一把利刃亮堂出鞘,保護主子直到功臣身退。


光忠再度回到仙台城時,天守裡已遍尋不著熟悉的身跡,作為人類的生命短暫如燭火,然而絢爛堪比煙花。政宗的《醉餘口號》,想必是當時的光忠未能親耳聽其朗誦的,他感於手裡尚不能成冊的詩集,甚至未能見上政宗的最後一面。分離太長,而人生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所有的日子在政宗逝世後彷彿沒了依歸,他像隻滿懷記憶的遊魂,徘徊在規模漸大、人聲卻漸悄的仙台城裡。百年後城池的毀燼代替了告別,火焰在他的軀體上烙印下怵目的痕跡,不過當時的光忠認為一切不再有何所謂,就連滿身的傷,也是在事件皆已落幕之時所留下的。


再度甦醒於現世,他不無意外的發現大片的傷痕以及與政宗失去的右眼相同的位置,那裡同樣裝著無物。光忠暗笑起來,是否他因此繼承了獨眼的名號,然而他不會完整的得到政宗昔日的稱呼,因為他並非名字裡刻有伊達氏的後嗣,也因為「龍」那樣孤獨的名諱,是屬於政宗另一把愛刀,世稱俱利伽羅的無銘太刀。


這是光忠玩笑式的自我調侃,他與俱利伽羅的合流,才能真正算是完整的「獨眼龍」罷。但那又如何,對於光忠本人而言,甚至俱利伽羅也沒有反駁將他與自己拴在一起的行為,對此光忠如何不自鳴得意,因為俱利伽羅所排除的一切陪伴,並不涵蓋他。對於一個曾經「死去」的光忠而言,在乎得多又能得到甚麼?


「所以這是為了掩飾傷痕的紋身。」光忠的手熨貼著撫過俱利伽羅紋刺的龍身,自手腕開始蜿蜒到小臂、胳膊、肩胛及胸膛,他攀住俱利伽羅讓攤平在床榻上的自己得以借力起身,光忠汗濕的鼻尖蹭上俱利伽羅的側臉,他讓身子蜂蜜般緩慢滑下,直到安穩的棲息在肩上及懷中。早已習慣於俱利伽羅的沈默,光忠舒了口氣,他闔上僅存的左眼時感覺到俱利伽羅揭去他右眼上的物品,光忠慵懶的撐開眼皮,從未在外人面前揭下眼罩的緣故,俱利伽羅的舉動讓光忠有些許的猶疑及不安,但他實在過於疲憊,於是放棄選擇加以抵抗。


「怎麼了?」光忠詢問。


俱利伽羅將光忠拉離自己,失去體溫來源的光忠下意識地蹙起眉,然而他從不對俱利伽羅抱怨,只是任憑他捧著自己,燭台上蠟燭的火焰在彼此眼裡跳動。


前所未見地,俱利伽羅幾乎未聞的嘆息讓光忠十分詫異,俱利伽羅將他的黑髮梳到腦後,暴露而緊閉的右眼成為曾經不可一世的燭台切光忠的致命殘缺。他的抵禦出現死角,更加倚賴他的左眼及其餘感官的輔助。


「這是重生的禮物,附贈大片的傷疤。其實我一直想問,大俱利你疼嗎?但是現在似乎已經用不著了啊⋯⋯」俱利伽羅默不作聲地壓下光忠,將唇貼在不存在的右眼上,生著劍繭的手掌撫過光忠腰側及肌理,這副彷彿被切割開來又重新拼湊的軀體留下浴火的證明,打碎的劍身可以重鑄,那麼遺失的是否也已一併拾回?


回應俱利伽羅的是光忠間接急促起來的呼吸及尚在餘韻中而顫慄不已的身體,蒼白的肌膚裹著濕潤的汗水,上頭覆上一層泛著粉色的情慾。僅僅憑藉著觸碰,俱利伽羅便能得知光忠是何等迫切需要他,而他又是如何想要光忠。


毫無阻礙地埋入仍舊柔軟濕黏的甬道,光忠的下頷與身子驀地拉成堅毅而柔韌的線條,他攢著床鋪的指骨用力得泛白,隨著撞擊傾瀉的呻吟溢滿被燭火擁抱住的閣間。


「⋯⋯光忠⋯⋯你痛嗎?」


俱利伽羅的聲音斷斷續續地撞進光忠耳裡,他已無法辨明或組成具有意義的文句,他從不流淚,然而喊著俱利伽羅的名時卻像極在啜泣。


「⋯⋯不起⋯⋯俱利伽羅、我⋯⋯」


「光忠,你痛嗎?」俱利伽羅抹開光忠眼臉上的汗水,鹹澀的液體讓光忠刺痛的眨著燭火顏色的眼睛,光線在裡頭忽明忽滅。俱利伽羅退出自己,從上而下舔舐著他身上的疤,光忠在俱利伽羅的揉弄下前端不斷滲出薄薄的精液。


俱利伽羅總是很壞心,多是讓光忠閉上嘴,又讓他在艱難的時刻不得不說,他便是仗著光忠永遠也不會拒他於千里之外。


「恐怕沒人比俱利伽羅⋯⋯更加了解我們了吧?」光忠簡短的笑了,俱利伽羅冷不防地在他翹起的嘴角上輕啄一下,這比任何火辣的親吻來得疼痛。光忠抬起手臂遮起臉,只不過是認為閃爍的燭光太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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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若對光忠背上的傷痕起了極大的興趣,俱利伽羅在他們的性事結束後以指腹描繪著皮膚上的平滑的疤,俱利伽羅的觸碰很舒服,而光忠在假寐後仍舊慵懶地不想變換趴著的動作。


「我們還真是墮落啊,不過呢⋯⋯俱利伽羅,你看過政宗公的漢詩嗎?」


俱利伽羅嗯了一聲權當回應。


「⋯⋯殘軀天所赦,不樂是如何?我們三個,在某些事情上還真是相似呢。」


不待俱利伽羅回應,光忠早已習慣總是說給俱利伽羅聽,正如同俱利伽羅早已習慣,光忠總是愛將他們凡事全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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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伊達政宗《醉餘口號》其一

馬上少年過,世平白髮多。
殘軀天所赦,不樂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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